小叹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人,封不觉很早就知道——
小学,他会将路边倒的自行车扶起来,当然仅限封不觉的单车附近的区域。
初中,路见不平他会冲上去保护别人,不论施暴方是多么强大,当然结果可能会不尽人意。
直到现在——高中。
眼前的少年正尽情挥洒着汗水,眼中的光耀好似能把人灼伤。
好似心有灵犀,少年突然望向了这边,看见某人标志性的死鱼眼,笑了。
“哐啷——”球进了。
倘若经常身处光明,那自己对黑暗将会不堪一击。
王叹之和队友简单地告别,就小跑过来,边跑边叫了声:“觉哥!”
封不觉很明白。所以,他总会有一个“度”
“喏,你的水。”封不觉把尚有一份凉气的水递给他,炎炎夏日,来瓶冰水最好了。
对自己,対小叹。
看着王叹之傻乎乎地拧开,猛喝一口,呛到了。
他会控制自己的情绪,控制与小叹的距离。
封不觉不自觉地勾起嘴角,向后招呼一声:“走了赶紧。”
为什么?因为他害怕。
“来了觉哥。”王叹之拽起书包回应。
他太孤独了,对身边鲜少的纯粹的朋友如视珍宝,而那些情绪……他只能尽可能的压抑。
两人行进着,王叹之不时说起同学间有趣的事,不知不觉到了分别。
一次次压抑,一次次催眠自己,如今,连他都怀疑它是否存在。
一个岔路口,封不觉照例挥挥手,独自走向空无一人的房子。
但……有些时候,又突然造访,让人猝不及防——
“觉哥~”靠在肩上的醉鬼不停的嚷嚷着。
王叹之今天去庆功会聚餐了,难免喝醉了。
封不觉没有搭理他,他意识到小叹着实有点重。
嗯,下次再来蹭饭就不给他做那么多了。
醉鬼长时间得不到回应,不满地向旁拱了拱,开始扒拉封不觉的另一边的肩,随后,猛地一蹲:“你今天不理我……我就不走了——除非你背我。”
封不觉被他拽的一个趔趄,险些摔了,随后泄愤似的开玩笑说:
“小叹,你以为用老奶奶式碰瓷就能免遭遇难吗?小看我了,我是不会背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!”
王叹之巴巴地看着他。
然后……封不觉就把他背上了,带回了自己家。
至于为什么带回自己家里,因为王叹之的父母都出差去了,所以他经常在家一天,呆这儿一天这样循环。后来干脆三天两头往这儿跑。
久而久之,封不觉也习惯了。
回到家,封不觉先是把王叹之扔沙发上,然后去厨房边说着中二的台词边做好一碗醒酒汤。
但当他回来时,王叹之已经睡着了。
少年的脸总是带着三分稚嫩,细碎的睫毛,微红的双颊,柔嫩的……唇。
在距离对方的脸几厘米的时候,封不觉回过神来,赶忙起身,懊恼的摸摸头发。
他去洗漱间洗了把脸,炎炎夏日……冰水果然很好。
他冷静下来,最后坐在了王叹之身旁。
面前的小崽子睡得舒服的想让人揍。
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,轻轻地揉了揉王叹之的头发。
果然,该试着找个女朋友了吗?